
启航的那天早上,极目远眺,在水天一色之处,几艘巨大的邮轮像剪影般贴在天幕上,一动不动。几百艘三角单桅帆船星星点点,散落在水面,微风送来远处帆船上游客的阵阵欢声笑语。近岸处,茂密的芦苇摇曳着沉甸甸
的苇花,硕大的水鸟或三三两两地在浅水处觅食;或鼓动宽大的双翅,从容优雅地从眼前飞过;或痴痴呆呆、泥塑木雕般伫立于河中岩石上。即使有小帆船从旁边几尺处经过,它们也不惊不动。
不时有别的帆船与我们交会,两只船上的人便一片欢叫而打招呼,如遇上巨大的邮轮,“大家伙”便向我们鸣笛示意。当太阳把寒冷的沙漠空气加热后,我便与同船的意大利朋友脱了衣服,在甲板上进行日光浴。微风吹送,水声悠悠,闭上眼睛,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。
黄昏来临的时候,尼罗河上海鸥声声,凉风阵阵。当太阳开始把天边的云彩烧成火红时,卢克索到了,我不得不与努比亚船长分手。镇定自若、肤色黝黑的船长阿里,就像是一位远古的黑法老,驾着他的帆船继续向北远征。一个努比亚孩子划着的小舢板在河中悠游,一支童声独唱的带着非洲动感节拍的《努比亚之歌》,和着海鸥声声,在尼罗河的上空飘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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