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沈阳鸡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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荣获:“2024“美市美食”辽宁地标美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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鸡架,顾名思义,鸡的骨架,一只鸡,摘掉鸡头鸡脖鸡翅鸡腿大块肉和人们常吃的内脏之后剩下的部分,用曹孟德的话说就是“食之无味,弃之可惜”。这种在全国其他地区只用来煲汤或者做成饲料或者直接扔掉的“食材”,在沈阳人民手里已经玩出了各种花样,你能想到的烹饪方法,几乎都可以用来做鸡架。最经典的煮鸡架、夏天路边必备烤鸡架、冬天暖手暖胃的炸鸡架、各家调料不一样的秘制拌鸡架、熟食店冰柜里的易于保存的熏鸡架、考验饭店师傅手艺的炒鸡架。
起源与发展
沈阳鸡架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清朝时期的崇德年间,当时盛京的一位贝勒家大厨将剩余的鸡架分发给乞讨的孩子们食用。虽然这是一个无法证伪的小故事,但它是沈阳鸡架最早的记录。这些都是传说。确切也没翻到记载。
到了1950年,抗美援朝战争爆发后,沈阳在东陵区南塔附近成立了中国最早的养鸡屠宰场,将鸡腿、鸡胸肉等部位供给沈阳空军飞行员和地勤人员。所剩的鸡架经过再次加工,开始以多种烹饪方式售卖给沈阳地方居民。
文化与社会影响
1995年国企下岗政策实施后,鸡架因其价格实惠成为许多家庭的营养来源和下岗工人的创业选择。鸡架成为了沈阳人街头小吃和文化的一部分,无论是聚会、刷剧还是看球,鸡架都是沈阳人喜爱的美食。
沈阳人爱吃鸡架的原因,部分是因为在困难的时期,鸡架是经济实惠的食粮。此外,鸡架的多种烹饪方式,如烤、炸、烀、拌和炒,满足了不同人群的口味需求。
现状与赞誉
沈阳的鸡架不仅仅是一种食物,它已经成为了沈阳的文化符号之一。每年沈阳消费的鸡架数量超过1亿只,占据了全国的半数以上,使沈阳赢得了“鸡架之都”的称号。
沈阳甚至建造了“鸡架博物馆”,展示鸡架在沈阳美食文化中的地位,表明沈阳人对鸡架的爱有多么深沉。如今,来沈阳的游客都会有一个必做的项目,那就是品尝当地的鸡架美食。
-风物君语-
鸡架,沈阳人的快乐之源
沈阳,鸡架之城。
几乎每座城市,都有自己的隐秘美食。这道美食,或许不甚精致,又或者不被外人所知,但却是当地人心中,最无法取代的顶级快乐。
总有人不理解,为何沈阳人会对肉少骨多的鸡架“爱不释口”,肥美的鸡腿、嫩滑的鸡翅它不香吗?这样的问题,沈阳人早已充耳不闻,毕竟手里泛着红光的鸡架,脆骨相连、紧致入味,香与不香的问题,已无需作答。
没有了鸡架 ,沈阳人将不再快乐
很难说清,鸡架是如何与沈阳结缘的。但第一个吃鸡架的人,必定是热爱生活的人。
一如北京烤鸭的精巧贵气、武汉小龙虾的江湖气息,沈阳人的鸡架,充斥着满满的重工业风情。
作为一座工业城市,产业工人占据了沈阳人口的大多数。早年间,人们的娱乐方式较少,喝酒聊天是大多数人消磨时光的首选。所以一到下班的时间,工厂周围的餐馆就坐满了人,桌子都摆到了马路边上。
既然是以聊天为主,下酒的配菜自然不宜饱腹胀肚。也因此,肉少、油大、有滋味且价格实惠的鸡架,深得沈阳人的心。久而久之,“啃鸡架,喝老雪”成为了沈阳人的一种生活方式。
大多时候,在沈阳吃鸡架,吃的就是一个热闹。一盘鸡架,几瓶啤酒,三五好友,一边和朋友唠嗑吹牛,一边用双手抓着鸡架,将其撕成片片小份。紧致的嫩肉,粘连着鸡架骨,略蘸些辣椒酱,入口的鲜嫩自是勾人无数。
啃鸡架的乐趣,自然还在于鸡骨头本身。烹饪后的鸡骨,酥酥烂烂,被各种香料调教得有滋有味。嚼着骨头、大口喝酒,别有一番畅快淋漓的江湖意气。
除了啤酒,抻面也是沈阳人啃鸡架的标配。类似于兰州的牛肉面,沈阳的抻面也有粗细之分,其中点单率最高的,是“二细”和“韭叶”。抻面的高汤,通常由整鸡熬制,经过长时间的熬煮,鸡肉与汤底合抱相融,剩余的鸡骨捞出,成为抻面的上桌必备。
抻面盛碗后,撒入的榨菜和香菜,是味道的点睛。每个桌上都摆放着几个小罐,辣椒油、陈醋等调料丰俭由人。手工抻的面,劲道质朴,细尝还有丝浓郁的麦香。旁侧的鸡架,和抻面一般,有种“清水出芙蓉”的既视感。
略带汤汁的鸡架,乖巧地躺在铁盘里,周身泛出极为诱人的光泽。双手开动,将其撕成小块,直接吮吸其原汁原味的鲜美,亦或者拌上些榨菜、香菜和辣椒,味道别提有多美妙。
在沈阳,有多少只鸡,就有多少种鸡架吃法。几乎每个沈阳人,都有自己最喜欢的一种鸡架吃法。
在“一天三顿小烧烤”的东北,最受欢迎的美食做法,莫过于“烧烤”这种古老的烹饪方式。
在沈阳,最早出现的鸡架吃法,便是烧烤。烤鸡架,一般分为生烤和熟烤两种方式。所谓熟烤,需要事先将鸡架烫至半熟,之后再放上烤架进行烤制。而生烤,则是将腌制过的生鸡架,直接放在炭火上烤熟。相较于熟烤,生烤鸡架所耗费的时间较长,但胜在香、酥、焦、糊,在味道上更胜一筹。
传统的烤鸡架,多使用古老的铁条篦子,一次能烤8个。经由炭火的烧烤,骨髓里的油脂被催出,附着在鸡架的表面,为其涂上一层锃亮的高光。最妙的是,在烤制过程中,于鸡架的表层,撒上一把白糖,经过炭火的催化,微微融化的白糖像是一层蜜汁包裹在鸡架上。
香脆的鸡架,加上焦糖的气息,看似混搭跨界,却有着令人上瘾的魔力。
相较于烤鸡架的普适性,偏甜的炸鸡架更受年轻人的追捧。经过多重调料的腌制,自带香味的生鸡架,直接在油锅中“历劫重生”。随着热油的沸腾,鸡架的调料香,逐渐将周围的空气占领。
炸好的鸡架,香香脆脆的,微微甜又微微辣。附在鸡架上的嫩肉,被炸至金褐色,用指尖剔下,翻出的肉粉色,极具引诱。
但更诱人的,还得是骨头,从整幅鸡架上扯下一块骨头,连皮带骨一起送入口中,骨头的表层薄膜,早已被炸成酥脆的口感,各种调料的味道凝于其中。以舌尖裹着牙齿,将这层焦壳巧妙啃噬,内里的骨头早已被炸至酥软,略一用力便能将其嚼断,甚至还能溢出些骨髓的汤汁。
熏鸡架的灵感,取自辽宁特色的熏酱菜。烟熏火燎的烟火气,是熏鸡架专属的魅力。
相较于鸡架的其他做法,熏鸡架的烹饪步骤要复杂一些。酱卤之后,鸡架再于旺火中熏制。经过猛火的炙烤,鸡架内部的酱料,释放出浓香,而后与烟火作用,形成一股独特的烟香。不同于烤鸡架的现烤现吃,常见于熟食店的熏鸡架多为冷吃。
鸡架上桌后,附带的手套,营造了啃鸡架的仪式感。大多时候,啃鸡架的终极乐趣,就在于拆骨。带上手套后,将整只熏鸡架,拆成任何形状,再撒上一层榨菜、香菜和辣椒,或清爽或辛香的滋味,与熏鸡架紧致略干的口感互为补充。而后再慢悠悠地剔干净骨缝里的碎肉,极富成就感。
当然,并非所有的鸡架都是重口味。在沈阳,鸡架也不乏鲜嫩的小清新吃法,比如烀鸡架。
抻面馆里的煮鸡架,就属于烀鸡架的范畴。介于蒸与煮之间的烀鸡架,在高汤中煨得软嫩烂糊,既吸收了高汤的精华,又保留了鸡架的原味。即使不放任何调料,也丝毫感觉不到油腻。
啃烀鸡架时,几乎每次吃到最后,都会不小心把一次性手套弄破,即便如此,也不肯放弃。徒手啃食鸡架,那种痛快绝无仅有。烀鸡架的汤汁,顺着手指一路滑行,让人恨不得把手指都嗦喽嗦喽。
在沈阳,美食从无定式。鸡架的做法,也从不拘泥于几种传统做法。辣炒鸡架,是近几年出现的吃法,甫一诞生,便收割了一众沈阳粉丝。
经过猛火爆炒,辣炒鸡架的味道更加浓郁,还有一丝甜辣的孜然味。每块鸡架,都十分入味,几乎都能带着骨头嚼食。入口后,咀嚼的快感,加上挑剔的乐趣,有种不可言说的幸福感。如果是辣炒鸡块,倒失去了这种微妙的感觉。
将“食之无味,弃之可惜”的鸡肋,烹调成舌尖上的狂欢,可见沈阳人的奇妙想象力。但更重要的,还是沈阳人见招拆招的创造能力。